“去了,实不相瞒,下官告假就是去拜见韩老爷的。”
“差点忘了,你跟韩老爷是同乡。”
杜三正准备说跟韩老爷不只是同乡,坐在边上的儒生竟冷不丁问:“韩老爷还好吧?”
“韩老爷一切安好,敢问这位先生尊姓?”
“免贵姓吴。”
“下官候补协办守备杜卫方见过吴先生!”
……
只要认得韩四的人杜三都想巴结,正忙着套近乎,突然发现正在看信的张翊国脸色不太对劲,甚至微皱起眉头。杜三连忙退到一边,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吱声。
“翊国,志行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?”
“没什么,”张翊国深吸口气,随即抬头道:“杜守备,你先回营吧,要是有事本官会差人去喊你。”
“下官遵命,下官告退。”杜三吓得大气不敢喘,急忙躬身行礼。
目送走杜三,吴文铭不解地问:“翊国,志行到底说了些什么。”
张翊国把信递了过去,苦笑道:“刚才这个姓杜的跟韩老爷不只是同乡,还有些交情。他贪生怕死,不敢上阵,又不敢临阵脱逃,就告假去海安求韩老爷救命。他都找上了门,就算只是同乡并没有深交,韩老爷也不能不管,所以就让他带着这封信来找我。”
“志行怎么摊上这么个同乡,真不晓得他的从五品顶带哪儿来的!”吴文铭也被搞得啼笑皆非。
“溜须拍马,到处钻营呗,不然这顶带还能从哪儿来。”张翊国长叹口气,无奈地说:“我张翊国一个文官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了,他一个武官竟如此贪生怕死,而像他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竟数不胜数,这仗能打赢吗,这粤匪能剿灭吗?”
“翊国,别说丧气话,远的不谈,就江北至少还有雷大人,有双来,有瞿腾龙,有温绍原,还有你我。”吴文铭放下信,想想又说道:“至于这个姓杜的,正如你刚才所说,像他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数不胜数,与其让他留在营里坏事,不如打发他走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