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这御医好不容易有空,请了来,原本只是伯爷觉得少爷已康复得差不多了,只是请来看看,谁知少爷听说是看脑疾的御医,嗖的一下就上了屋顶。

那速度……真如山猫一般。

下头的人这个道:“是啊,是啊,少爷,有什么话好好说,刘御医只是把把脉,不扎针!”

那个道:“是啊,是啊,不扎针!”

方继藩依旧骑在墙上,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,现在听到下头乌压压的人一个个哄着自己,反而狐疑了,放声大叫:“发誓。”

“好,好,好,发誓,少爷下来再说。”

方继藩冷笑:“先发誓。”

邓健在下头焦灼地道:“少爷,别摔着,小的给你发誓!”

方继藩笑了,你们还想逗我?便道:“让御医发誓!敢扎我针,死全家!”

那御医目瞪口呆,就算是给宫里的贵人们问诊,也没见这样的,他忍不住拉着急得跺脚的杨管事低声道:“你家少爷,看着就是脑子有问题啊。”

杨管事怒目而视,却又忙解释道:“不不不,我家少爷这样就对了,倘若不上房揭瓦,便是发病的征兆,刘御医有所不知……咳咳,还请刘医官赶紧发誓,少爷若是有个什么好歹……”

这位刘御医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荒谬,老夫是你家伯爷三请五请来的,什么全家死绝,你们方家真是莫名其妙,不看了!”说罢,转身便走。

杨管事要追上去,也不管用。

方继藩在房梁上看到刘御医走了,总算松出了口气,又躲过了一场大劫,真是不易啊。

其实他倒真不是反应过度,混账、废物、败家子嘛,见了御医来了不上房,这反而就惹人怀疑了,若是喜滋滋的轻易那大夫给自己把脉了,这不就等于是告诉人,他又发病了?

“少爷,快下来。”邓健仰着头,急得想找绳子上吊:“刘御医走了。”

“不成。”看着下头乌压压的人干着急,方继藩倒是乐了,背靠着屋脊,翘着脚:“让账房将银子还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