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自那王金元将银子一箱箱的搬进了方家,方景隆便害怕方继藩又将田契、地契还有大笔的银子转手败了,因此早就暗中吩咐了账房,方继藩拿小钱可以,这银子超过了一千两,就需跟方景隆禀报。

王账房在下头一听,脑子有点发懵,忍不住道:“少爷,你明明是怕扎针才上房的。”

方继藩不疾不徐,不理会下头跳脚的人:“可现在请我下去,却得给我支十万八万两银子。”

下头的人又是面面相觑。

杨管事气得呕血,锤着自己的心口说不出话来。

最终杨管事还是拿了主意:“好,学生给少爷做主了,少爷别摔着,先下来再说,邓健,快去扶梯子来。”

方继藩这才心满意足的顺着梯子下来,他很佩服自己上房的勇气和手脚,嗖的一下就上去了,看来人的潜能发挥出来,简直可怕。

可在下头看着这一幕的欧阳志三人,却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。

这一路小跑而来,他们的内心是激动的,既有欣喜的成分,又有感激,甚至他们觉得,自己对恩府的看法,是不是从前有什么先入为主的成见。

只是……

当方继藩脚踏上了实地,便理直气壮地伸手朝账房道:“给钱!”

王账房一脸乌漆墨黑的样子,凝噎无言。

欧阳志三人俱都僵硬着脸,看着自己的恩师,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尤其是刘文善,眼角竟是泪光点点,他恨,恨自己为何会看到这一幕,恩师那嘚瑟和喜滋滋的样子,让刘文善有一种这若是我儿子,我不掐死他,便不姓刘的感觉。

终于,心里的情绪不断的酝酿,刘文善……哭了,泪水涟涟,犹如泛滥的春水。

“呀……你们回来了,考的如何?”方继藩察觉到了自己三个门生,暂时不去和刘账房计较,喜滋滋的看着他们。

三人止住眼角的泪,却走上前去,啪嗒一下,三人直挺挺的跪倒,拜在方继藩的脚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