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胸口鼓动了几下,转头继续喝斥道。

“黄河水师的都统和职方司的密堞,都是吃屎的么……”

“如此一路兵马调集,居然与我说,事前毫无征兆和行迹……”

“每年上百万缗的花销,都喂到你们脑满肠肥的肚子里去了么……”

然后他调头问起另一个人来。

“鱼肠那里怎么说……我要的讯息呢……”

“回禀君上。”

那人苦着脸回答道。

“沿途多为敌军所侵,暗中折转呈递不便,暂时还未有回复……”

这时候,一名高级武官,在外请示之后,又呈递了一份更加详尽的文书进来。

转呈上来漫不经心的看了几眼,灵宝公本已经平复的脸色,突然变了变,却是深吸了一口气,又多翻了几页,将纸页拉扯的哗哗作响。

脸色却是阴沉了下来,就像是暴风雨几欲来临的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,随着他的指甲无意识的用力反复划过纸面的细微格格声,又像是某种压抑了许久的猛兽,咆哮者就要给释放出来前兆。

让堂下的十多人面面相觊的,禁不住这种压抑和紧张,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小半步。然后灵宝公重新抬起头来,却已经平复下来。

却是下令挥退了左右,只剩下几个亲信和心腹,然后,他将这份东西给几位匆匆看了几眼之后,就信手丢进了取暖的火塘里。

只有站的最近的一位,在眼角撇到些什么,尚未被马上烧掉片段,比如“疑似……阿姆罗”的字样,不由心有恍然,又凛然起来。

毕竟,涉及当年洛都之变的人和事,已经成为这位灵宝公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