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都密营,还有多少闲余的人手……”

灵宝公再次说话的声音,已经没有多少异样了。

只是他青筋未退,隐隐抽动的颈下,让人有一种正在面对一座被压抑火山的错觉。

“再加上京中待机的玄螭卫士……”

“全部给我派出去……”

“去河北,找到那个人……”

“不及手段和代价,全力给我杀掉他……”

“可以给你们一切军前协力和调遣的便利……”

“我不想再听见,有关那个人和事务,继续留在这个世间……”

……

冀州,东面行台所在的信都城(今河北省衡水市)下,已经是戎马碌碌。

“这就打过来了么,这么快……”

一身戎装,朱色大氅的张邦昌,站在城头有些木然的看着,天边升起的烽燧。

几乎是一时间,冀州周边都很有些四面告警的味道,从西北面的乐寿,北面的饶阳、东面的扈城和安陵,乃至南方的漳南、武城,都有逃过来的人,号称遭到南军的猛烈攻击。

当然,他并未想到,这是因为自己之故。

接到行台颁下,逐步收缩军力的命令之后,那些原本拘限与守土有责,与己身安危之间,犹疑不决的地方官吏、守臣,就像是如奉大赦一般,顿时有了带头弃守奔逃的理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