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真宜背着一堆死重的摄影器材瘦骨伶仃地站在原地,衣服被带子勒得皱巴巴。
他也觉得自己很不好,昨天把话说得那么满,今天就做不到。
何况他还前科累累。
谢桥半夜还在书房办公,纪真宜现磨了杯咖啡,特地拉了花送过去,也没捞着句好话。
回到房间给罗总打电话,申请这段时间只接市内新闻。
纪真宜挂了电话就郁卒地瘫在床上,前天他还因为窃取了谢桥一个吻喜不自胜,今天就为了谢桥两句话抓心挠肺。
打开iad看电影,视频软件自动播放了《夺命三头鲨》。
他蹲在地板上抽烟,一根一根燃尽。
他又开始反省,从再遇谢桥开始。
这是第八年,谢桥出国的第五年,红绳断在今年三月,又来到一个新的夏天。
太巧了,和谢桥重逢的时间点来得太巧了,谢桥最开始那样主动,他抱着某种朦胧又自己都觉得无稽的妄想——谢桥在等他。
自作多情被现实无情戳破确实有点叫人无地自容。
他之前总跟谢桥说,小桥你别等我。但其实他心底里短暂地卑劣地自私地希望过,小桥你等等我。
当然谢桥不等他才是情理之中,他也没真的奢望谢桥等他。
他摸不透现在的谢桥,他不知道谢桥想干什么,可他偏偏又喜欢谢桥,像他刚才电话里和总监说的那样,特别特别特别喜欢。
也没有谁规定过,他喜欢上谢桥,谢桥就一定要喜欢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