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,把椅子靠在墙边,右手边是昏睡的郁言,那点光从中间把他们分割开,各自得到了半边阴影。
笔记本用了大半,每页不过寥寥数语,有时是一句话,有时是一段话,写在中间,没有标明日期,看起来反倒像个记事本。
程深翻到第二页,慢慢往后看。
“程深今天突然来重庆找我,被他逮住抽烟了,但是他没有生气,他只是抱着我,狠狠地干|我。怎么办啊,我还是好爱他。”
“程深第一次来我的签售会,我很开心,但是被读者问他有没有女朋友,我又开始嫉妒。吃火锅的时候就发疯了,气的我想吐。我抢他的手机,打他,他以为我要跳楼,我怎么会想死,我这么爱他。”
“网上的事程深帮我澄清了,但我还是害怕,感觉每个人看我的目光都带了刺,他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?”
“程深带我一起去工作,给我找事做,我知道他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,但是我好没用,连会议记录都做不好。他还让我做可行性分析,怎么对我这么放心……”
“失眠的时候就喜欢看程深,我偷偷捏住他的鼻子,他闭着眼咬我,这样都没醒,好能睡,有点羡慕。”
“我知道自己瘦了,但是什么都吃不下,注意力好难集中啊,早上盯着一行字发了五分钟的呆,竟然忘了下一句要写什么。”
“我感觉自己坏掉了,不好了,很奇怪。”
“不睡觉被程深发现了,他说要带我去看医生,我有点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做梦,我又没有病,为什么要看医生?”
“医生说我得了焦虑症,我一句话都不想理他,但是他说的好有道理,我全被他说中了。我可能真的有病。”
“我听医生的话对程深提了好多要求,他没有不耐烦,还说可以再过分一点。”
“吃药开始起反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