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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深怎么会在这?他来干什么?什么时候来的?

然而不待他问出口,程深偏头过来在他耳后轻轻一嗅,眸子里的情绪突然变的深沉压抑,他眸光锐利,肯定道:“你抽烟了。”

郁言仓惶的看向他,后背紧紧贴在门上,湿漉漉的手掌无措的想抓住什么东西,却徒劳的在门面留下一掌的水渍:“我……”

郁言觉得口干,满嗓子呛人的烟味,连声音都沙哑起来。他像是一个被发现劣行的罪人,慌张的等待无情的审判。

程深高大的身影将门口那一块分割进昏暗里,他低头看着郁言,分开一个星期,那人脸瘦了一圈,下巴更尖了,锁骨深陷下去,刚刚抱他的时候搂到的腰已经没有二两肉。他憔悴、黯淡、眼底都是鲜红的血丝,还有被香烟裹住的无法纾解的阴郁。

郁言根本没想过程深会突然出现,否则打死他也不会碰烟。他怕程深失望,怕程深看出他每天过的并不好,怕程深一开口会说“既然这么痛苦,不如算了吧”。

但程深没有,他甚至都没有让郁言说下去,只是低下头,含住那双沾满尼古丁的嘴唇。

“我来重庆出差,”程深轻声说,气息不稳的样子。他本意不是如此,他们一周没见了,虽然每晚视频通话,郁言看起来精神很好,但他放心不下想见见真人。结果看到人后被捅了心窝子,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,这人果然一直都在敷衍应付。分别前的刻意疏离被此刻的气恼打断,偏生还要扮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:“你昨晚不是说想我吗?”

郁言揪着程深西服的领口,有点茫然的仰头承受他缠绵的吻。他以为程深会兴师问罪,不料问过一句就抛诸脑后。

高档西装掉在地上,郁言被程深抱向大床。他战栗着,惶恐的看着程深扯下领带,那张英俊的脸充斥着克制的冷淡与野性,鹰隼般盯住郁言。

郁言想起几天前的一个噩梦,梦里的程深就是这个样子,带着冰冷和强硬,从上到下的掌控他。他觉得害怕,觉得被侵犯,甚至有被侮辱,在进入的前一秒狠狠地推开他。

梦境和现实不可思议的重合,郁言惊惧的往后躲,又被程深拽住脚踝拉了回去。眼泪夺眶而出,他敲打程深的胸膛,喃喃嚷着“不要”。

程深眼中漫过一丝鲜明的痛,冷着嗓子说:“不能不要。”

郁言没能像梦里那样推开他。

程深肩膀挺动,被热度包裹的瞬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。

那次粗暴过后,他再没碰过郁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