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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,到酒店后,郁言一头栽进房里:“我困了,你们去吃吧,安宁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酸辣粉。”

俨然山城的火锅已经勾不起郁言的食欲了。

郁言匆匆冲了把澡就上床,他很累很困,连日奔波几个城市和夜不安寝让他精神疲弱,但是闭上眼睛半天依旧无法入睡。

这种感觉让人抓狂,持续性失眠更让他失去耐心。郁言爬起来点一支烟,吞吐间逐渐失神。人前,他能说能笑侃侃而谈。人后,他阴鹜躁郁不人不鬼。

一支烟很快抽完,郁言满手的烟草味,他双手盖住脸颊,头重重的垂下,露出突兀的颈骨。闭上眼睛总能跳出些不堪入目的画面,都是出于自己的想象,一帧接着一帧,放电影似的无缝衔接,完全不受控制。

他想按暂停,想点退出,越是想关掉图像越是清晰。偶尔还会幻听,喘息声,调情声,似乎就在耳边,连汗液滴落在皮肤上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。

郁言觉得自己像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傻瓜,每天沉浸在自己创造的痛苦中,一无是处一事无成一败涂地,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。

烟雾散尽,郁言在床上不知靠了多久,突然外面有人按铃。

他本就没睡着,猜测是安宁吃完火锅回来了,t恤外面套一件宽松的灰色毛衣匆匆去开门。

高级酒店的玄关很长,郁言打开顶上的灯,暖色的光晕落在肩头,门开了,入目是幽深的黑。

郁言猛地僵在原地,眼睛微微睁大,感觉对方挟了一阵山城的风。

一门之隔的走廊上,程深推着个小型商务行李箱,披着深色西装挑眉看他:“不请我进去?”

“你……”郁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深,握着门把的手心出了一层汗:“你怎么会……”

程深觉得等郁言反应过来,自己恐怕还要在走廊上多待一会。于是上前一步,单手揽住郁言的腰把人抱离地面,另只手往里一推,行李箱轻飘飘的滚了进去。

郁言猝不及防被人抱起来,小声惊呼搂住程深的脖子,紧接着酒店厚实的门在身后关上,他被放下来,被欺身接近,被抵在门上审视。

郁言一片空白,脑袋都是浆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