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撞破丑事过后,他不敢再碰郁言。
但现在,他不容郁言拒绝。他治不好对方,那就拉他一起沉沦。
郁言脸上布满泪水,他觉得自己从里面开始坏掉了,他被别人的气味沾染,被碰脏,被玷污,被拉入肮脏的泥淖无法挣脱。
他听见程深说:“既然说想我,就该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然后他放弃了,黑暗没什么不好。
程深在床头柜摸到烟和打火机,他咬一只在嘴里,点燃的一瞬间似乎连灵魂都在颤抖。贪婪的吸了一口,在黑暗中找到郁言湿润的唇,一丝不剩的渡过去。
他残忍的问:“舒服吗?”
郁言突然被戳中身体中最脆弱的那根神经,用力的在程深胸口抓了一把。从承受到享受,他热情的回应,直到所有理智和尊严尽数被岩浆吞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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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深松着浴袍,靠坐在床头,指腹间捻动一支未点的烟。
郁言蜷在他身边,睡的很沉。他太累了,连洗澡时人都是混沌的。茫然的眼神看的程深恶意四涌,遭不住把他按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又野蛮一场。
程深喝酒但不抽烟,谁给他递都不抽,他爷爷就是肺癌死的,怕得很。所以他第一次发现郁言抽烟的时候很生气,完了之后就开始心疼,他想自己是有多苦着郁言啊,让那么乖的人找这么个法子排解压力。
后来郁言戒了,戒烟的过程还挺甜蜜,他给郁言买了盒戒烟糖搁在办公室,想抽了就吃糖。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,他就亲郁言,亲到他脑袋空空把抽烟这茬忘到九霄云外。
他曾经确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让郁言抽烟了,可当他闻到郁言身上的烟味,看到烟灰缸里燃尽的烟头,他发觉自己再一次败了。
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认输,他不得不承认,十七岁的程深,狠狠地打败了二十七岁的程深。他仍旧爱着郁言,但不再纯粹,他犯过错,爱里揉进愧疚。他无法分辨,自己现在是爱多,还是愧多,如果是愧疚更多,会不会有一天超过留存的爱意。仿佛他们仍在一起,却不再相爱。
睡梦中的郁言颤动一下,本能的循着温暖依偎过来,他猫似的蹭着程深的身体,无意呢喃着对方的名字。
程深俯下身去,指尖拨动他细软的头发,看他消瘦的侧脸。他觉得郁言很像阴天的月亮,弯弯细细,朦胧又恍惚,周边找不到一颗能点亮他的星星,只好独自守着那片深沉的天空,直到乌云把最后一点光也掩盖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