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起来很长的身量,抱起来却不重,琴姬这会最是怜惜她,某人抓紧机会得寸进尺:“我乏了,舟舟帮我洗。”
她再喊“舟舟”,琴姬唯有默认这上辈子带来的爱称。
许是她动作连绵温柔,许是狠狠哭过一场当真把爱妻忘记她的委屈借机哭干净,许是身子的确乏了,昼景睡倒在心爱姑娘的怀抱。
夜深人静,琴姬迁就宠溺地为她操劳,眉目如春。掌心滑过那片削瘦的玉背,抱着她,脸颊贴在瘦薄的脊背,她轻声道:“恩人……”
情情爱爱本就是一笔乱账,谁付出多一分,谁付出少一分,一团麻,算不清。
昼景睡得沉,被放在浴室用来暂歇的小榻都没醒,身上盖着一层薄被,呼吸平稳悠长。
看她睡得熟,琴姬扭头放心地迈进暖池,细心清洗同样狼藉的身子。
收拾干净,重新换好一床崭新被褥,她犹豫一二将白日恩人盖过的锦被妥善收进衣橱,而后拐进浴室温温柔柔将人抱出来,吹灭烛火,躺在床榻搂着心上人陷入沉思。
是她先忘了恩人么?
念头乍起,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心虚泛上来。
暗沉的夜,少女怀着复杂心绪偷吻家主软嫩的耳垂:“是呀,我连自己的醋都吃,那又怎样?”
不可以吗?
她浅声一叹。
-
天明,花红柳绿尽职尽责端着水盆守在门外,脸色微烫。
不出她们所料,家主昨夜是歇在主子房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