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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鸟南寄 有酒 869 字 2022-10-20

我问爷爷怎么了。

他说认识老人和孩子是很重要的社会实践,这样能让我畏惧生命,比任何书面教育管用——因为他们就是鲜活的生与死。

不要和行将就木的老人提起死后的虚无,也不要用生的苦恶去恐吓初入人世的孩童。他让我记住了。

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个,我刚才和他说的话里好像提到了他的死亡,这是一件并不礼貌的事情。于是我抿了抿嘴唇,说道:“对不起。”

爷爷也笑了笑,又说:“除了我。”

我抬头看着他,听他说:“因为你爷爷不怕死。”

没有人不怕死,我心想,除非有一个念想坚定到能盖过这种恐惧,就比如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。

我想我还是不要说话了,挨着花岗岩坐下。

我又看到了那行字,这次看它的时候比以往都要认真,一遍又一遍地看,扫过十月,扫过爱人,扫过鸟儿。

我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,时间的刻字要比文字浅很多层。下面的时期只刻了一次,而那以十月开头的文字,仿佛被人描摹了一遍又一遍,像是岁月的孤岛上坐着一个人,用石头上的划痕来记录日月,四季轮回数年,划痕被打磨成了雕刻。

我看着那工整的字迹,不知多少次问道:“这是你刻的吗?”

爷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说:“你觉得呢。”

我点头。

他敷衍道:“那就是吧。”

有一只丹顶鹤展开翅膀,扑打着风,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,想起了梦中的场景,想起了俞爷…… 俞老师的事。

我昨晚做梦前,其实有很长的时间都在发呆,我在幻想那素未谋面的俞老师。要不是有那张合照作证,我甚至以为俞尧这个人是爷爷虚构出来骗我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