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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鸟南寄 有酒 906 字 2022-10-20

一来一回的密集反驳把气氛沉淀得平和起来。

静默许久之后,徐致远小心地试探,问:“尧儿,你生我气了吗。”

“没有,” 俞尧实话实说,“差一点。”

“我是真的担心你,不是耍流氓,” 徐致远做出一副掏心窝子的真诚来,“傅书白和我说喜欢男人的男人有很多,尤其是对你这种好看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俞尧心中不知盘旋起什么复杂情感,看着徐致远时,其中好像是恍然大悟了什么事情,还掺着些惊讶。

“小叔叔?”

“没事,” 俞尧的语气忽然温柔了,语气像是在同情或是安慰,他道,“…… 算了,谢谢。”

……

新来的长衫老头名叫岳磊,平时人便称呼起为岳老。他的眼镜支架似乎和他年龄一样大,经常往下掉,皮肤的褶皱竟阻止不了它的滑落,还要麻烦他上课期间时不时地就要用手推一下——那皱纹除了显老也是全无作用了。

用山羊来作比他的胡子太过老土,山羊胡好歹颜色一致,从头到尾都是白色。岳老的胡子却黑一块白一块,徐致远觉得它更像用了几十年的毛笔尖,毛糙坚硬。但徐致远敢打包票,用他长在下巴上的毛笔尖写出来的字都比他教的书好看。

岳老讲课和之前的先生还是区别的,别人是高谈阔论的又臭又长,他是引经据典的又臭又长。

虽然本质上都是臭与长,但后者至少能使他受益。

失去了美色的驱使,徐致远学习的兴趣也下去了大半。蔫蔫不起得仿佛晒干了的娇花,下课时才敢趴下去歇一歇,先生让他去倒杯水,徐致远便成了个腰酸背痛,睡觉抽筋的病人。

徐镇平在家时,看到此情此景便会呵斥一句,于是徐致远不情愿地将自己从桌子上揭下来,舀杯水放在岳老面前,太凉或者太烫他都不会过问了。

徐太太在家的话,不必岳老招呼徐致远,她就已经给贴心地倒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