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倘若他的小叔叔在家,只需要说一句:“致远,给岳老倒水。” 徐致远便会揭棺而起,泡了上好茶叶,试准了合适水温,恭恭敬敬地摆在岳老面前。有时还会微笑着说声 “您请用”。
岳老都会冷眼盯他很久。
不仅是倒水,在做功课之类的事情上也是如此。他知道这厮正在用行动告诉他,自己 “身在曹营心在汉”,对他卑躬屈膝是被逼的,对他小叔恭敬才是真的。
如此一来三四天,到了徐镇平检测短期成果的时候,徐致远最是熟悉这样的先生,面子不容学生冒犯,于是就等他告状,自己好把 “明明我听小叔叔的话了” 拿出来喊冤。
却没想到岳老一捋毛笔胡,脊梁一挺,说了一声:“很好,小少爷很有骨气,只是歪了地方,过几天我给他正回来。”
徐致远只觉得假笑得脸疼,心中暗暗骂道:“呔!此老叟脑中有疾。”
结果是周末休息过后,岳老继续教他。
徐致远百般懊恼,但还是把斗智斗勇放了放,腾出心思去想岳剪柳的笔记和周末的相亲。
他没想着这时候就给徐镇平找儿媳,想着带着那姑娘普通地游玩一番,就当作婉言地拒绝了。
正好傅书白打电话来说自己想他了,周末要不要去下馆子。
徐致远唾了一声,我看你是想我钱了。
傅书白实诚道,都想。
待他挂了电话,转身回屋时,铃声又响。徐致远接起来,不耐道:“还有什么事。”
“哦,是徐少爷。”
徐致远脸色一拉,听出来是裴禛的声音。
“干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