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进熟悉的怀抱,我的不安终于得到缓解。
“你怎么不睡觉跑出来了?” 他问。
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,我忍着疼开口:“我醒来发现你不在,你出去怎么不告诉我……”
“我看你睡得沉,没忍心叫你。” 他的声音又气又恼,“摔疼了没?”
我点点头:“肩膀被砸了一下,脚也扭到了。”
我听得出来裴昀想发火,不是冲我发,是冲衣架和自己发,但他忍住了,说:“我去拿药。”
“你别走!” 我一把拽住他,脱口而出。
随后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太过激烈,又悻悻地放开裴昀,说:“我没事……”
不久前那种在黑暗中孤独无依的感觉仍有余味,我不想在这时候让裴昀离开。
我需要他和我说话,需要他触手可及,需要他在任何时候都给我回应。
我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需要他。
裴昀愣了一下,突然问我:“你害怕吗?你怕黑,还是怕我不在?”
恐惧等同于软弱,我不愿意承认。
裴昀的目光一直粘着我,半晌,他说:“怕就怕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说完熟练地把我抱起来回到客厅,弯腰从电视柜里拿出药箱,然后把我放在沙发上,查看我脚上的扭伤。
“本来还想用不用给你准备轮椅,这下好了,不用想了。” 他叹了一口气。
“所以你去哪儿了?” 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