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时有点事回了趟国安局,前后走了不到两个小时,没想到你会醒。” 他顿了顿说,“我的错。”
温热的药油被裴昀缓缓推开,力道不轻不重,刚好不会很疼。
“下次出门前和我说一声,或者带上我……” 我的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,“我会担心你。”
他动作一滞,温声说:“知道了。”
我了解裴昀的工作性质,也知道这种职业失联是常事,我们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伴侣足够的安全感,因此很多同事都是离开特别行动处才结婚的。
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不告而别,孤身潜入 t 会让裴昀多么担心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 我说。
他可能以为我在为今天的莽撞道歉,说:“不怪你,怪那个破衣架。来,我看看肩。”
“哦……” 我解开扣子,把睡衣褪到手臂。
裴昀扒着我仔细看了看,松了一口气:“还好,没有淤青。”
“现在几点了?” 我问。
“不到六点。” 他回答,“你要再睡一会儿吗?”
不问还好,一问我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困意,于是打了个哈欠,点点头说:“你陪我一起。”
“…… 你总是这样,会让我觉得我的道德品质有问题。” 裴昀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。
“为什么?” 我没听懂。
他迟疑了一下,缓缓说:“因为我会想,你一直看不见也很好,我不想你恢复视力又变回以前的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