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同纪大人是熟识?”
萧予戈点头,“纪大人是郑丞相的门生,我曾在书院向他求教过。怎么?你觉着他可疑?”南楚杉抿唇,“我对这等笑里藏刀之人向来没什么好感。但既然是郑丞相的人,我便不再多问。”她收回手,朝萧予戈鞠躬,“属下无礼,请大人责罚。”
“责罚可免。但我想知道,你在饭桌上说的确实是真心话么?”
南楚杉颔首。
“你当真觉着,在我的心里,环海会不及京城?”
“这是我的想法,与永乐无关。”南楚杉坦然,“在我眼中,旧物永远胜过新物。住所也好,日常用物也好,甚至意中人,我都觉着还是原先的最合我心意。”
萧予戈蹙眉,“照你所言,若非我为你幼年好友萧永乐,你就不会对现在的我多添一分感情。是与不是?”
“感情的事,倘若三言两语间能言清,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失意人。”南楚杉转身就要走,萧予戈又唤她一声,“那我先不同你谈情,我们说点正事。”而后,递交先前的信件。
南楚杉读完,看向坐在身旁喝茶的萧予戈,“信上所言如果为真,那么我们这回遇到的敌人可没有往日那样好对付。”她知晓蓉香他们与京城有所牵扯,但没想到这等星星之火已然燎动整片草原。
“官商勾结之事屡见不鲜。只是眼下火烧上我们的眉毛,实在是有些难办。涉案的阮、潘两位掌柜都已丧命,可用的线索只有那支珠钗。但,结果你也看到了。”萧予戈撑着半边脸,看上去有些忧愁。
南楚杉将信封回壳中,说道:“蓉香的一干私物仍在衙门保存着,回去后可再行检查。也许能在其中寻得门路。”
“大抵只能是这样了。”萧予戈搁下空杯,“时辰不早了,你快些去歇息罢。”
“离开前,我想问大人一句话。”
萧予戈比了个请的手势。
“在大人心里,环海与京城,究竟孰重孰轻?”南楚杉补充,“大人不用立刻回答。但还是请大人早些认清自己的心,问问它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等人离开许久,萧予戈才慢腾腾站起身,几乎是自嘲似的笑了一声,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