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等小把戏自然被纪司墨一眼看穿,他朗笑两声,回道:“我这回是受了御命出访各大州府,若是得闲,也许还可往贤侄治理的环海县转转。”萧予戈微笑。
须臾沉默,小二前来上菜,三人举著用食,一时无话。
“自京城同贤侄一别,夏荷换秋叶,真是教人无限感慨。”饭毕,纪司墨举茶长叹。萧予戈道:“先前听闻京中忽起大火,可有人员损伤?”
纪司墨大笑,拍两下萧予戈的肩膀,“贤侄一心记挂百姓,我真是欣慰。这回火势不大,只烧了些案卷,无人受伤。”萧予戈顿时松出一口气。
“但是,”纪司墨陡然拉长的语调令萧予戈略有警惕,“听我的同僚说起,似乎有部分大案要案的证物遭了殃。”
“火灾的起因可是查明?”萧予戈问。
纪司墨点头,“说是在处理废弃公文时不慎走水。贤侄似乎对此事颇为上心?”萧予戈眸光一闪,拱手回道:“是小侄逾越了。”
“我不过是随口一问,贤侄不必这般惶恐。毕竟贤侄曾在京城居住多年,自然会对此地更为关注些,我能理解。无论怎么说,新的还是不及旧的来得动人心,贤侄可是同意?”
萧予戈道:“这,这恐怕因人而异罢。”纪司墨嘴角越发上扬,“旁人的心思我不了解,也不想去了解,就想听听贤侄的意见。”
“新有新的好,旧有旧的好。若真要做个比较,恐怕小侄这榆木脑袋一时还真是得不出结论来。”萧予戈带几分歉意回答。纪司墨又是大笑,继而看向全程不言不语的南楚杉,“南师爷如何看?”
南楚杉放下茶杯,徐徐回应:“旧不及新。”萧予戈闻言,执杯灌下一口茶,神色隐隐变化两分。
待三人自酒楼出来,天色已如墨染,偶有两颗星子点缀其中。萧予戈原想披星戴月出城,盘算或可赶上白日渡船。但架不住纪司墨热情,二人只得暂在附近驿馆下榻。
南楚杉并不着急回房,倒是跟在萧予戈身后进屋,在他预备整理包袱时,猛地将他压在衣柜上。
“小杉儿有话不妨直说,为何还要闹出这般阵仗?”
“我娘说过,眼睛不会骗人。所以,我要你看着我回答。”
萧予戈笑,“问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