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枝梨花。
“我以后,兴许会在这里添个文身,就刺你的名字。”
七年前,他的话还回响在自己的耳边,当时他的神情半真半假,她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,可没想到,他竟然真的去文身了。
花枝正好与肋骨的方向平行,上面一共缀了三朵青色的梨花,正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。
江漓梨眼眶一热,慌忙别开了头。
不能想,不能看,不能心软,这是她给自己的三句箴言,七年来,她就是靠这三句话撑下来的。
小时候看电视时,每当时间要快进时,荧幕总会黑下来,然后字幕缓缓打上一句“三年后”,画面就真的来到了三年后。
可现实不是电视剧,她的七年是一日一日地过下来的。
刚开始的一年,她在家中备考,考托福,考gre,还要准备论文、申请材料,请石老师为她写介绍信。
那时是最忙碌的,对周浪的恨意也是最深的,每当深夜降临,她疲惫地躺在床上,脑袋空下来时,一旦想起他,还是会恨得咬牙切齿,或是泪流满面。
后来出国后,她就与其他留美的万千学子一样,身边都是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,她没有归属感,没有亲人朋友,甚至不敢开口说话,陷入了对家乡的深切思念之中,要不是她的室友看不下去,愣是拖着她参加各种派对聚会,她恐怕会那么一直独来独往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