涣清没说话,良久才疲惫地笑了笑,看了看蘼芜,又看了看柳徵云,良久才哑声说道:“云哥,谢谢你。”
“我们把你害成这样——”
“够了,涣清。”柳徵云打断他,“不是你们的错,再说了,这也算是一场机缘。”
“……机缘?”
“我吞噬了魍魉血池。”
柳徵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继续说道:“你们应当为我高兴才对……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守护不了的柳徵云了。”
他笑着说道,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眼神的温度却逐渐冷了下来。
“我好好的,鬼域也好好的,你们也要好好的才是。”
“没有人让你们赔罪。自私一点又何妨?你们是道侣,就算不愿原谅自己,想开些,也算是放过对方。”
涣清和蘼芜闻言猝然转头,与对方相视一眼,不知不觉泪流满面。
这一万年来,自己所受的痛苦,全部加倍刺伤着面前的人。他们自以为的默默承受,其实不过是互相伤害。
爱得太累,爱得太苦了。两个人都遍体鳞伤。
是啊,自私一点又何妨?
他们注定在鬼域赎罪,那预支一些赎清之后的幸福,又有何不可?
哪怕是为了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