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齐朝女子能读书的皆不是一般人家,瑶姜本还想细问霜雪是个什么出身,揽月忽从外头进来,面色惶恐。
“怎么了,慌慌张张的?是慎刑司那边审出东西来了?”
“不是,是、是金玉咬舌自尽了!”
“什么?”瑶姜这下再坐不住,赶忙起身理了理衣服,领着人往慎刑司去。
扬州城,运盐使司,张大人跪在正堂,连声道着饶命。
凌晏坐在上头,冷眼旁观。
有了张兰嫣从中做眼线,东厂很多便摸清了张大人藏银的地方,趁夜前去,正遇上张大人带人来转移赃款,当场人赃俱获。
其实盐政历朝历代都是肥差,虽无大权,但油水却很足,扬州远离京城,只要运盐使司的人不将事情做得太过分,朝廷大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到张大人这份上的,若再纵容下去,于大齐财政是个大祸患。
凌晏指着那些装银两的箱子,冷冷开口:“张大人如今可认罪?”
“认,认罪,下官都认!”张大人全然没了威风,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磕着头,“都是下官被猪油蒙了心,才贪下这些岁贡,下官再不敢,再不敢了,求求提督大人饶过下官一命吧!”
凌晏冷哼:“饶?大齐财政一多半都用于民生,建桥修庙,养兵练兵,皆是朝廷出钱,官员奉禄亦是,张大人以为贪污些公款,只是小事吗?凌晏也只是受皇上和长公主之命的臣子罢了,如何敢替天下臣民饶了你。”
张大人早就知道东厂不讲情面,他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部署地滴水不漏,绝不会被抓到把柄,甚至对凌晏不恭不敬,如今是当真没有转圜余地了。他浑身都有些抖,跪在地上流着泪。
凌晏起身,拿起一锭白花花的银子,忽地笑了下。
“这里最多只有十万两银子,可依盐政收入和今年上缴的岁贡来看,只怕张大人私吞的,不止这些吧,其余银两去了何处?”
张大人听了这话,回了些神,霎时目光躲闪,不再敢直视凌晏。
“怎么,张大人有难言之隐吗?”凌晏将银两放回去,走到张大人眼前,蹲下身子,逼近他,看着他被吓得哆嗦的样子冷笑出声,“这么不禁事,右相怎么就放心选你来江南管盐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