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、不关老师的事,都是下官一人所为,与老师绝无干系啊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不关右相的事,他不会蠢到如此明目张胆地从盐政敛财,只是如今确实有些银两下落不明,张大人主管盐政,又亲自贪污了这么多,不可能不知其他银两的去处吧。”
张大人思忱片刻,终于还是松了口:“若我说了,凌大人可否饶过下官和下官一家老小的性命?”
“贪污本就不是株连九族的罪,你大可不必担忧家人安危,至于你,倘若你交代些有价值的东西出来,我可以考虑在皇上和长公主面前,替你求求情。”
“好,下官说,下官都说……”
凌晏坐回去,等着张大人开口。
“其他银两……下官都拿去打点朝中官员了,想着他们在京中,若得了好处,便不会在岁贡有问题时,向皇上检举下官,也盼着万一东窗事发,他们能帮着说些好话。”
凌晏有猜到过会是如此,张大人贪污绝非一两年,只不过今年特殊些,皇上病重,他便胆子大了,以为可以贪得多些。想要事情不败露,向上级行贿是必不可少之举。
“受贿的官员名单写一份给我,我会向皇上和长公主求情。”
张大人交代了账本所放位置后,凌晏亲自带着元盛去了张府,离开时却在院中碰上了张兰嫣。
凌晏原本也是打算要好生安顿她的,毕竟她在调查赃银一事上出了力,还泄露了赃银下落往后她在扬州城无亲无故,往后肯定很难过得安生。
但张兰嫣却比凌晏先开了口,她语带哭腔:“凌大人,求你带我回京吧。”
说着,竟直接在凌晏面前跪了下去。
凌晏皱起眉头,摆手示意元盛将人扶起来,但张兰嫣却不肯,仍是跪着。
“我知道你担忧的,我临走前会在扬州给你选一处宅子,再留着银子给你,你可以拿去买个铺子,做营生。你若是想嫁人,我也可以安排。”
“可……可我毕竟是动了那些达官贵人的盘中餐啊,他们定不会轻饶于我。”张兰嫣已经落下泪来,哭得几分憔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