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雪迎隐晦地看了二人一眼,轻声道:“中毒未解,用药太猛,能压制一时半刻,却不是长久之计。是药三分毒,经年累月地用药,岂不是以毒攻毒?”
长安按着陆暄的肩膀,不让她离席,深吸一口气,道:“你接着讲。”
“陆将军仗着年轻,不爱惜身子,再过个十年八年,欠下的债,都会找上门的。”司徒雪迎苦口婆心地劝道,“若……你愿意,不妨停了药,我定竭尽全力,去寻解毒的方子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好。”
长安不由分说打断陆暄的辩解,朝司徒雪迎道:“你尽力去寻,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。”
“长安!”陆暄急道,“怎么可能停药?”
长安难得拗起来:“去吧。”
司徒雪迎知道自己不该再待下去,朝二人躬身一福,悄然离开了。
陆暄甩开长安的手,站在一旁,气的眼前发黑。
过了片刻陆暄才发觉是自己眼疾又犯了,她踉跄两步,虚虚扶着桌子,到底没在完全失明前离开长安的屋子。长安发现她不对劲儿,连忙过来搀扶,陆暄正在气头上,愤然挣开:“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?”
长安心里压抑的委屈也忍不住了:“我替你做……你自己的决定,什么时候为你自己想过?先帝让你守边关,你就一守数年不回来,这眼睛难道不是他害的吗!”
长安知道,陆暄心叹,他居然一直都知道……
“他害的又怎么样?洛家的天下,洛家的臣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