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念之眉毛一挑,对着陌生的面孔道:“你是谁?”
长安正在磨墨的手突然一顿。
一旁的谢清笑道:“伍公子,这位是陆炀将军的义子长安。”
什么陆太阳陆月亮,不关心国事的伍念之才来京城几个月,他到的时候,陆炀已经动身去边关了,京城关于他的消息也就少了些,户部尚书也未曾在家中提到过陆炀的名字。
伍念之不耐烦道:“让开,这是我的位置!”
长安不解:“明室并无固定位子,不是先来后到么?”
“可笑,还跟我讲先来后到?”伍念之冷哼一声,“爷说是我的就是我的,快起开,不然我……嗷嗷嗷!”
他话未说完,便被身后一人揪起衣领,随即感觉膝盖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伍念之哪儿受过这种气,脾气上来也不管身在何处,大吼道:“哪个孙子敢动我!”
谢清连忙起身,急急地喊道:“晚舟,停下!”
陆暄嫌弃地擦了擦掌心,好像伍念之的衣服脏了她的手一样。她淡淡道:“你,新来的?”
伍念之没想到被一个丫头弄的颜面扫地,怒火更盛,一拍桌子:“你谁啊!”
谁知陆暄一哂,直接抬腿,一脚踩到了桌上,离伍念之的手指头只有一寸远。
她保持着这个比地头蛇还地头蛇的姿势,盯着对方的眼睛:“我是长安的姐姐,你们听好了,谁敢动他,后果自负。”
搞出这么大动静,后半句的“你们”自然不仅仅指伍念之和他的书童了。
陆暄是因为上课偷偷睡觉和开小差方便才坐到最后一排,而后面还有不少人是自觉身份低微——虽然他们也是来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,但怎么敢在宫里,和皇亲国戚相提并论?
坐在后面的众人不由得在陆小阎王这句话里抖了三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