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承越挑眉,“哦?朕有何愚事,你且直言。”
魏明之立于议政殿中央,高声道:“臣受君之恩矣,不为悦谀,不暇过计,披肝沥胆而言之。大昱以孝道治国,故先皇之重臣陛下复重用之,然非概全皆贤能而。镇国公刘羽曾于刀下救先皇,战功赫赫,臣斗胆一问,战功可能抵贪赃枉法,抵纠结党羽,抵买卖官职、抵诋毁君主之罪?”
刘羽一听,这是要弹劾自己呀,马上打断,“端王休要胡言,老臣对大昱忠心不二,什么贪赃枉法之事,皆乃空穴来风。”
魏承越道:“镇国公退下,让端王把话说完,许是道听途说,冤枉了镇国公。”
刘羽瞪了一眼端王,站回自己的位置上。
魏明之继续道:“工部犹为镇国公而设,听命于镇国公,器用、木材诸物,可全为国所用,而不进私囊尔?是闻,去年皇宫翻修,工部尚书常入镇国公府,而自府邸焕然一新,皆乃俸禄而造?徐州刺史年初暴毙,刑部经查,乃不服镇国公所令,替换其下属县令,徐州刺史将上书朝廷之际暴毙家中,此事于镇国公全无干系?朝中三之有一常为镇国公府常客,且镇国公宴会言而陛下宠幸月肃国妖女,是问,长宁公主乃月肃国敬献,若为妖女,置两国情谊于何处?若为月肃国知,引起边疆争端又该如何?镇国公就如此不把边疆百姓性命当回事?”
“说来,镇国公确是将人命看作草芥。皇后谋害容妃,证据确凿,乃镇国公亲口所言!却说替天行道,若如此,皇后可随意滥杀嫔妃乎?”
“陛下念其功勋,念皇后之情,多有纵容,然长此以往,诸臣宁为此等奸佞之辈之顺,不为贤良之执,朝纲不再清明,大昱朝危矣!”
说着魏明之重重跪了下来,“臣有文书一份,记载三年间,镇国公刘羽所为之劣行,请陛下过目。”
此话刚说完,工部右侍郎上前道:“启奏陛下,臣整理了三年间工部账目,请陛下过目。”
紧接着刑部尚书萧卓上前:“启奏陛下,臣手中乃徐州刺史暴毙卷宗,请陛下过目。”
紧接着有两三朝臣也站了出来,手中皆拿着文书卷宗账目。
镇国公这才反应过来,今日根本不是端王要弹劾他,而是魏承越要他死,而平日里那些恭维自己的人,也并不全是真心,其中不止一二是魏承越的人,
身在高处,飘飘然不知身下之危,是这么多年以来,魏承越的恭维和纵容,造成了今日捧杀之态。
但他却不知,魏承越其实没打算这么早动他,只可惜他酒醉后说了那番妖妃之语,才惹得魏承越将计划提前了。
面对这诸多证据,刘羽步履沉重,缓缓上前,“老臣乃开国功臣,先皇在世时曾说过,今后若臣犯了错,可宽恕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