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惠然明白,她就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心理,然后得到不想要的回答。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,那明骊还不如不知道,反正婚姻,本来就是搭伙过日子。
慧然只当明骊这般想着,却不知,她家姑娘的心思早在一日日间搓磨的不成样。
吃了几口,明骊放下筷子。
或许是一顿饭消磨了明骊适才的烦躁,亦或是她慢慢在心里告诉自己,降低了这些天来,因为赐婚而对裴砚礼产生的期待。所以这顿饭结束,明骊甚至还有心情的点评了几句今日的菜色。
惠然心下担心,却没再多劝说。
收了盘子,侯府那边就来了人。
明骊起身迎出去,见如嬷嬷手中提着麻布袋子,里面放置着花苗。
“您怎么这会儿来了呀,用饭了吗?”明骊笑吟吟的。
如嬷嬷将东西递过去,行了礼道:“用过了,老夫人说婚前就听王妃念叨那几株花,怕您心里惦记着,就让人今早移了出来。”
明骊挽了下如嬷嬷的胳膊:“还是外祖母待我好。”
这些年来,明骊也算是如嬷嬷看着长大的,她四处瞧了瞧,见没有外人才问道:“王爷待王妃可好?顺不顺心呀?”
明骊嘴角的笑意没变:“自然顺心。”
“府上人少,日子过起来也简单。”
“您回去让外祖母放心。”
如嬷嬷没在王府多逗留,只跟明骊说了几句话便走了。
王府后院里四处都是空地,据说是先前种的花裴砚礼不喜欢,前几日全都让拔了,打算让明骊看看若是有喜欢的花苗,便着花匠来栽一些。
明骊找了个距离主院比较近的地方,坐在旁边的凉亭下,看着家丁开始刨坑。
她偶尔指点几句,等亲眼看着花苗被种进去,又亲自去浇了浇水。明骊这才打了个呵欠,脸色不明,慢吞吞的走回主院。
屋子里头光线不算太亮,明骊昨夜本就没睡好。
这会儿府上没人,便让惠然给自己上了祛疤的药膏,而后换了件中衣钻进被窝里,沉沉睡了过去。
晌午刚过,裴砚礼从陆闻清那边回来。
见主院里头安安静静,婢女们穿过长廊的声音都格外轻缓,他挑了下眉,也放缓脚步走进屋子。刚撩开珠帘,就看见垂落的帷幔。
裴砚礼心下失笑,提步走过去合衣躺在明骊身侧。
她睡得脸色微微发红,眉心微微蹙起,嘴角偶尔还会动一动。裴砚礼越看心头越喜欢,垂首凑近亲了两下她的唇。
待抬起头时,明骊迷迷糊糊睁眼看着他。
裴砚礼屏息安静下来,好在明骊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两眼,眼神不是太清明。而后翻了个身,抱着被子背对着他再度睡过去。
适才出门跟明述白约了明日见面。
裴砚礼今日事情多,不算有太多空闲的时间能陪明骊睡午觉,只能捏了捏她的脸,最后亲了两口起身离开主院。
还没走出门,裴砚礼就遇上了惠然。
她脸上藏不住事情,欲言又止的看了好几眼裴砚礼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行了个礼走了。
裴砚礼心下不明,在去书房的路上遇见了李伯。
李伯满脸带着笑意,心情很好的跟裴砚礼行了个礼。
裴砚礼询问:“什么好事儿?”
“殿下,要去看看姑娘吗?”李伯跟在他身侧,见他摇头,才又神秘兮兮道:“今日姑娘不太舒坦,发了好大一顿脾气,后来老奴去找了王妃,您猜怎么着?”
裴砚礼哪里知道。
这几年,郭沁越长大脾气越大。
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小孩子,可裴砚礼却不这么认为。
她不喜欢外人,还有很深的圈地盘行为。
李伯笑着对裴砚礼道:“谁知道姑娘拉着王妃的手,带进了屋子里,还让王妃陪着睡觉。后来听伺候她的嬷嬷说,进门以后姑娘没吵没闹,乖乖就睡着了。”
闻言,裴砚礼也只是扯扯嘴角笑了声。
想到刚才惠然的眼神,榆木脑袋这会儿也应该明白过来,再开口说的话却是不怎么和善:“下次这种事情别去麻烦王妃。她本来腿伤就还没好,今日要是郭沁制止不住,伤了她谁负责。”
李伯点头,有些愧疚道:“是老奴想的不够周全。”
“但这也不怪你。”
他边说话边停下步子,脚锋一转往回走,李伯见状低声喊:“王爷,您去哪儿?”
裴砚礼淡声道:“去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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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骊睡得天昏地暗。
醒过来时,窗外的天色都有些暗了。
他连朝向里面,一时间甚至有些分不清楚今夕何夕。揉了两下眼睛,打着呵欠撑着床就要做起来,却被一只长臂从后面伸过来,搂住她的腰重新按在了床上。
明骊心惊,回头才发现是裴砚礼。
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急败坏的打了他两下:“你做什么啊,吓死我了。”
裴砚礼垂头亲她:“睡好了吗?”
“好了。”明骊睡得有些热,感觉浑身都是汗,不想让裴砚礼亲自己,就伸出手推着他的胳膊道:“哎呀你先松开,别亲我。”
裴砚礼闻言动作一顿,眼神轻闪。
那丝想要再度占有她的念头在心头闪过,下一瞬,却又乖乖挪开:“怎么了?”
明骊看他一眼,往旁边让了让:“没怎么,就是有些热。”
裴砚礼盯着她的举动,转念就明白了过来,不依不饶的伸手抱住她。凑集将脸埋进她的头发里,闻着清淡的馨香,低声道: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一直这么抱着你。”
“我真没事,你先松开我。”明骊被他纠缠的很紧,根本拉不开。
片刻后,明骊主动放弃任由他抱着,眉心轻拧闭上了眼睛。
裴砚礼撑起双臂看着她,有些头疼:“生气了?”
明骊没睁眼:“我生什么气。”
听她口是心非的撒谎,裴砚礼气不打一处来,狠狠咬了口她的鼻尖。明骊瞬间睁开眼睛,不可置信的捂着鼻子瞪他:“你是狗吗?咬我做什么。”
“那你生什么气?”
明骊神色微僵,抿着唇角不出声也不说话。
见她这个样子,裴砚礼大抵是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撬开明骊的嘴,长叹一声,只好低头去蹭她的额角:“好了,别生气了成吗?我这不是来哄你了吗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你们昨天留言的好少哦,让我康康今天有谁(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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