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晓眠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,上楼时仍旧魂不守舍。

许艳华担心地问:“眠眠,你不出去逛吗,怎么脸色这么差,出了什么事吗?”

杜晓眠一把抓住许艳华的胳膊:“妈,你还记得当年的爆炸么,是不是有一个姓张的老太太,她叫什么名字?”

许艳华皱着眉努力回想:“好像是有这么个人,不过我跟你爸当时都在省城的医院里照顾你弟弟,哪有心思管那么多,哪里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啊,怎么了吗?”

“没,没什么。”

杜晓眠摇头,心事重重地低下头正要回屋,杜国强突地开口说:“眠眠,你要是想知道的话,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,有个跟我一起钓鱼的老头儿退休前是派出所的。”

杜晓眠两眼一亮,想了想说:“他住哪里,要不爸,你把他地址给我,我自己去问吧。”

杜国强:“也行。”

这天晚上,杜晓眠再次失眠,那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在她心里疯狂滋生,她既想知道真相,又怕知道真相。

那么开朗可爱的老太太,她不应该是这个结局。

第二天,杜晓眠早早就起床抢在许艳华前面把早餐做上了。

吃完饭,她就急匆匆地出门找杜国强说那个老头儿。

为了表示诚意,她还提了几样水果过去。

老头姓朱,和老伴两个人住,儿女都去了省城,家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,冷冷清清的,杜晓眠一上门就被两老人热情迎接了。

寒暄之后,杜晓眠切入正题:“朱叔,当年那场爆炸,有个姓张的老太太您太记得吗?”

朱叔已经提前从杜国强那里知道杜晓眠的来意,并且他们家本来也是那场爆炸的受害者,就没打算隐瞒什么,如实地说。

老头摸了摸光得发亮的头顶,哪怕过去十八年仍旧记忆犹新:“记得,怎么不记得,张翠花,那是真的可怜,真的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