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顿时乱成一团,唯有应珏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,眸色深沉。
东宫中。
应琏屈起手指轻轻敲着桌子,声音很轻:“我那五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,陛下又是个狐疑犹豫的性子,需得再加上一把火才行。”
裴寂思忖着说道:“潞王与齐忠道父子多有来往,若是逼得太急,就怕会生变故。”
“就是要他生出变故。”应琏的神色淡淡的,“不到刀兵相见,弄得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,就不能坐实潞王的反心,他如今就算不想动,我也要逼着他动。”
裴寂心里一惊,忙道:“万一起兵,难免死伤众多,不如只针对潞王一人……”
“既然动手,就要一招毙命,”应琏打断他,“如果这次不能彻底击倒潞王,以后他不会再给我们机会,无为,安排下去,我要他先动起来!”
“齐忠道的羽林军有将近三万将士,齐云缙手下还有将近一万,”裴寂急急分辩道,“一旦有任何闪失,后果不堪设想!臣以为当取稳,先制住潞王,再削除齐忠道父子的兵权……”
“有赵福来的神策军,齐忠道不足为惧。”应琏再次打断他,“况且齐忠道一向见风使舵,不见得会忠于潞王,即便他跟着潞王,我们还有东宫六率,南北衙中也有能调用的兵力。”
裴寂还是不肯放弃,再又劝道:“刀兵一动,死伤就有无数,而且陛下到如今也没断绝罗公,臣只怕逼得太紧,潞王会借着罗公对陛下不利!”
应琏笑了下,道:“这样岂不是更好?也正好让陛下看清楚潞王和罗道人的真面目,今后再不会受他们蒙蔽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“无为,”应琏收敛了笑意,“别忘了,决断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