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满心的话都噎在喉咙里,半晌才闷闷地说道:“臣遵命。”
出得门时,前去哨探的小宦官正一路小跑回来,急急忙忙说道:“贵妃动了胎气,太医署所有上值的大夫都过去了!”
“瞧瞧,”应琏站在门槛内,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,“这肚子里的孩子,如今就是一道护身符,一日不让他们彻底暴露出来,一日我们就动他们不得。”
裴寂哑口无言。
当天稍晚些的时候,神策军悄悄围住了徐府,徐家上下近百口人被限令不得进出,应珏被押回承露阁,没有神武帝的敕令不得离开,仙居院也被团团围住,太医们各自施展看家本领,徐莳身心俱疲,各样药石投下去,胎相始终不稳。
入夜时,神武帝站在露台上,仰望着已经没有了彗星的夜幕,幽幽说道:“庶子星亮,妨害帝星,呵。”
他低眼看着身边的赵福来,声音很轻:“依你看,贵妃真的是被诬陷的吗?”
“老奴不敢乱说。”赵福来道。
神武帝也不需要他回答,只自言自语道:“随身带着玉兔这事的确不像是真的,不过,无风不起浪,假的里头,总能摸着点真相的影子。”
他下意识地捋了捋胡子,冷冷说道:“英雄救美,少年儿郎,呵。”
两天后。
徐莳的胎相终于稳下来,躺在床上抓着神武帝的衣角流眼泪:“陛下若是不相信我,我宁愿以死明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