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沈旖衣着神色,也不像在外吃苦受累,或是遭遇不幸,有家归不得的样子。
陶婶唯恐沈旖说出不该说的话,抢先道:“少夫人可让我们好找,夫人日日吃斋念佛,为少夫人祈福,谢天谢地,老天爷可算是显灵了。”
沈旖斜睨陶婶笑了一下,也不拆穿,只对着许氏道:“若是老天爷更显灵,把世子也寻回,夫人便是吃一辈子的素斋,怕也心甘情愿。”
“何止心甘情愿,便是舍了这发,长伴青灯,也使得。”提到儿子,许氏一阵恍惚,伤感不已,倒是没留意沈旖对她的称呼已改,不唤母亲了。
陶婶却是听到了心里,纳闷的同时又不表现出来,扯着笑道:“回来了就好,晚些煮些艾草泡一泡,晦气一扫光。”
然而沈旖不领这情,直言道:“陶婶就不好奇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,做了什么,又遇见了什么人?”
一副风雨欲来,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。
陶婶心微慌,强笑道:“少夫人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,比什么都强。”
那边没有消息传来,陶婶也摸不清现下状况,沈旖又是个什么态度,只能捡着话,小心翼翼地回。
倒是许氏看着两人,有些状况外。
沈旖不待见陶婶,也没打发她出去,而是叫她把门关好,再回来。
许氏更不懂了,原本有很多疑问,但见沈旖神神秘秘,又感觉那些疑问都不重要了,或者,不等她问出来,沈旖自己就能抖露出来。
“夫人,沈旖斗胆,想求封休书,以全卫家体面。”
一出口,便惊人。
在许氏的印象里,沈旖一直就是个温温和和的性子,对谁都是有礼而有分寸,老夫人那样给她难堪,也没见她急眼,好像对她再恶,她也不会计较,更不会埋怨。
正是这样好性子的人,居然被逼得自请下堂,许氏想不到别的,只能往老夫人身上想。
“你祖母年纪大了,言行难免有失公允,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就行,国公爷那边,你也不必担心,他亦是明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