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婆母,许氏算是放低了姿态,好言相劝。
沈旖静静听完,唯有苦笑,摇头道:“夫人心善,待我以诚,沈旖惭愧,亦更不敢欺瞒。”
话还没完全落下,陶婶急忙打断:“少夫人想必累了,不如早些用过早些歇息,奴婢这就去准备斋饭。”
抬脚要走,却被沈旖提声叫住:“陶婶急甚,你就不好奇,我因何惭愧?”
陶婶停下脚步,浑身像被定住,动不了了,可又实在想找个地缝钻了。
她隐隐意识到,逼急的兔子要咬人了。
许氏直把沈旖盯着,不言不语。
沈旖神色平静,跪到许氏跟前,不悲不喜道:“沈旖已非完璧,无颜再回沈家,倘若世子归来,更无颜面对世子,已是身不由己,唯有离开,还请夫人成全。”
一句一句,句句惊心,可凑到一起,不仅是震惊,还有不懂,匪夷。
许氏颤着唇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?你知道这些话说出来,对你对卫家有什么影响?还有我儿,你还在为他守丧,什么回不回的?难道你还真能还我一个活生生的儿子不成?”
“夫人一直不肯信,若世子仍在世,国公爷和夫人又怎会乐见世子有我这样的妻。”
许氏捂住胸口,身子微抖,浓郁闷气堵在胸口,几欲窒息。
何为虚,何为实,已然分不清了。
陶婶又慌又急,顾不上尊卑就要拉起沈旖,阻止她说出更多不能为人知的秘辛。
“少夫人,您莫是在外受惊过度,糊涂了,说的都是什么话,亏得没外人在,否则传到老夫人那里,夫人未必也护得住您。”
“不,你别拦,让她说,我今天倒要看看,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