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钊直板板跪在周肆跟前,脑袋垂下,低头请罪。
周肆恍若未见,手上捏着一张纸笺,纸面精细,不必细闻也能嗅到一股淡雅的松香味,是他隐在甘泉宫,历经多少日月造出来的,唯他独有,千斤难买,而如今,他只想撕碎。
可恶的女人,她怎么敢,居然真的敢!
不识好歹!
“找,掘地三尺,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。”
周肆此刻的情绪说恼怒,必然有,但更多是一种未曾有过的激动,如同追逐猎物,最终必然要得到,但追逐的过程,更让人兴奋,乐在其中。
带着那样一头显眼的大狼,她又能往哪里跑,无非是少有人迹的深山野林。
陈钊领命,迟疑片刻,请示道:“王寡妇又该如何处置?”
他审人无数,有没有撒谎,盘问几句就能大致分辨,那妇人也就嘴皮子利索,秉性倒是不怎么奸猾。
周肆冷嗤,关起来,死了也无人知,不如放出去,作饵。
一如周肆所言,沈旖带着布袋,过于惹眼,只能绕道而行,且她有事要谋,一路指挥着布袋,寻至水月庵。
她命布袋隐入山林中,自己敲开了水月庵的门,拜访她还在庵里静养的婆婆。
沈旖的到来,令许氏震惊不已,见到人时,险些晕了过去。
陶婶亦是难以置信,怎就出来了,难不成主子爷腻了,把人放了?
赶路匆忙,沈旖有些渴,见人还没缓过神,自己倒了杯茶小口轻抿。
直到许氏找回自己的声音,心情复杂地问询:“这些天你去哪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