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卧槽,太太你是没睡还是醒了啊?”
“醒了。糖粥,你是一个人坐车吗?”
“啊,是。”
“和我说说话,等天亮了,再睡一会儿补眠。”
没问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半夜订了个硬座,也没问坐这么远要去哪,她直接又平和地给出了遥远的关怀。任舟发了个傻笑的狗子表情包,那是他有一天趁阿黄不注意的时候抢拍的,好老公阿黄鲜为人知的犯傻瞬间。
“好。太太起这么早吗?”
“没起,只是醒了。”
“我平时这个点儿才睡,嘿嘿。”
“带吃的了吗?”
“没带,一会儿泡个面去,火车上的泡面不知道为啥,特殊好吃。”
“课间几个人抢着吃的泡面,半夜饿醒自己煮的泡面,也是绝世美味。”
“对!掰根火腿肠,加个卤蛋,要是再来一勺老干妈…”
“唉,我好像听见我家冰箱在呼唤我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……
困倦与饥饿怎样才会消失?也许别人需要一铺绵软的被褥和一餐可口的热食。但任舟在窗外渐亮的天光里,像几小时前急切地奔入车站时那样,掌心蕴着不知哪来的力量,仿佛这夜是他驱散,晨曦是他点燃,连熬出了痕的单眼皮都挑动出奕奕神采。别说给自己发配到一千五百公里之外,现在给他嗦口泡面,让他去北极给大白熊当网管都没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