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李月河已经死过一回了。
她喃喃道:“爱?”这个词语,如今轻忽而好笑。她信合真爱她,信母亲爱她,信喜鹊儿爱她……或许也能信傅北,但是对于江承光。
帝王心里剜出来的腐肉,纵然是真的会流血,可那坏了的,怎配称爱。
“这些年做越荷,我并不是全无所知。”李月河道,“圣上,倘若您口中那些便是爱,却毫不足以抵消我过去的任何痛苦,反而使它们加倍地不值起来,您可清楚么?”
她推开他:“月河已不愿听了。若圣上待我还有情分,也请不要再说。”
“不、不,月河……我知道,朕知道过去犯了许多错!”他激动起来,五官都有些扭曲,又夹杂些卑微愧悔,“我不是求你原谅,我只是想让你知道!”
在她爱他的时候,他也爱着她。那是他们的过去,虽然遍布伤痕,但至少证明过两情相悦。
“阿河,你看看我……你看看我,我都真心的!你不能走,朕爱你,江承光爱李月河呀!”
反复念出来的那个字,终于激怒了她。
“爱?”李月河的声音有些古怪,“真的是爱么?”
“是真的,是真的。”他急急地说,“从前我不懂,也太自负刻薄,如今我全都明白,让我来补偿你。”脑海中灵光一闪,“对,咱们还有喜鹊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