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北道:“在我带她出宫那日,便知道绝难有结果。因为在那之前,我已经见过了伯父一面,您还记得吗?”
他的神情,似哭似笑,又似嘲讽,李伯欣眼前晕眩,已看不清了。
手盲目地伸入衣襟里,想要抓住些什么。
“那次见面,我提起月河,唤她为月儿。从前,我是这样唤她的。可是……”
傅北定定看着他:“您以前唤李月河,是随着伯母,唤阿月的。”
“我那日以月儿唤她,您初时有些陌生,后面便一直随着我叫她月儿,以表亲近。哪怕后来几次对话中,也是这样。我从那时候起,便明白了。”
他的声音终于有些颤抖,也有些悲哀:
“您根本不记得她了,对吗?甚至连过去怎样呼唤,也忘得干净。”
像是高悬着的锤头,终于砸落于地。
李伯欣倒退两步,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茫惑:“月儿,阿月?”
“父母子女间也有缘深缘浅,但伯父既能偏爱于玉河不疑,又如何能从不顾惜,被你连累最深、却至今仍然念着你,想要努力为你筹谋出一线生机的那个女儿呢?”
“月儿!阿月?阿月?阿月……”李伯欣犹自喃喃。
傅北见他如此,心中再无他话,默然转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