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仓皇而退,于拐角处回头看,看出皇帝身上几分落寞。
端常楼已打烊,小二正在擦拭着一楼的桌椅,望见玄庸怀里的陆琮,连忙上前相迎:“陆公子怎么了?”
“大概是旧疾,我先送他上去休息,劳烦,帮请一下大夫。”
“小的这就去。”
玄庸将人搀扶到床上躺下,喂了一杯清水,陆琮终于睁了眼,只是眼中迷离,双眉紧蹙,好似还没完全醒来,混混沌沌。
玄庸刚帮他把被褥盖好,又被他掀开了来。
玄庸伏在床边看他:“子安你热吗,好,那我不给你盖了。”
躺着的人松了一松衣领,十分不安稳。
玄庸想说,这天气还没入夏,就算不盖被褥,睡觉也不可以去衣服。
他的话还没说出口,透过那领口望见了他心口一道伤疤。
他鬼使神差伸手,拨开了衣领,抚了抚那伤疤。
“为何这么久了,还没长好?”他细想当初阿心那把刀刺入,已是去年的事儿了,即便这伤疤永远也不会消失,但至少……现在也该养得差不多了啊。
这倒好像是新伤一样。
他怎么也没想出除了那次,哪里还叫子安心口受过伤,思来想去,只道是人的体质各不相同,兴许有的人伤口就是比别人好的慢,一时间又无比心疼起来。
思量间听有人扣门,是小二请的大夫来了。
大夫进门,一见陆琮红透的脸,便已有所猜想,待切了一回脉,心知肚明,道:“这位公子今日只怕误饮了什么东西,多耽搁时间于心肺有损,但这药性一个人解不了,你是他什么人?”
玄庸没听明白:“朋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