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柳梢,桌上的名菜并未动多少,将要分别的时候,反而没什么话可以叙,无论说再多,结局总是改变不了的。
梁桓纳闷地看着伏于桌案旁的陆琮,困惑道:“子安兄吃茶吃醉了?”
又看他面前正好是一盘醉鱼,恍然大悟:“哦,他闻这醉鱼的味道闻醉了,这也……太不胜酒力了。”
玄庸却奇怪,陆琮不太喝酒他知道,但也绝不会闻一闻味道就醉倒。
只怕还是身体有些不适,那偏殿的熏香太过浓烈,子安之前就说过自己闻不惯香烛气息。
梁桓欲着人扶陆琮去偏殿休息,玄庸已无兴趣再喝酒,他搀起陆琮:“还是我扶他回端常楼吧,顺便明儿送他出城。”
“也罢。”梁桓起身,“那你们去吧,明天待子安兄出了城,速速归来。”
玄庸二人很快离去。
半晌后,梁桓再推开门,门外隐隐零散窸窣的脚步声,那些守在外面的女子面面相觑:“陛下看上去清醒得很。”
太监总管立时道:“看来陛下已发现异样,赶紧都退下吧。”
梁桓望着二人走远,负手而归,进门时无意往旁瞥了下,眯眼道:“朕一直不知道,你叫什么名字?”
那侍卫连忙叩首:“卑职李卷。”
“今日为何多嘴?”
李卷自觉已经露馅,跪地惊惧不敢言。
皇帝却一笑:“如今能真正关心朕的寥寥无几。”他侧目,“没怪你,你起来,退下吧。”
李卷额头上的汗滴到手背,他也没有什么真心,是另有所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