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没再多问,将他往门边引了引,推开门往斜右边指:“那儿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,不远,你从这走过去,不过一刻钟,多给点银子就能把人带出来一晚,注意不要带错了人,招香馆里有女子,也有小倌。”他将最后二字加重,收拾了药匣,“告辞了。”
玄庸反应了过来。
飒然面上也覆了一片红,他呆呆站在房内,背对着那人,无端想起白日在宫中所见之景,那画面再度挥之不散。
他木讷地往前走,走了好一会儿也没挪动几步,又停了脚步,支支吾吾道:“子安我……去招香馆找人了啊。”
躺着的人没有回话,大抵也没听清楚。
他不死心,又道:“我真去了啊。”
仍无人回答。
他却还是挪不动脚,屋内寂静,连呼吸声都是蛊惑。
他转了身,退回几步:“那个……你的头烫不烫啊,要不我还是先给你敷一块帕子再走吧……”
他屏住呼吸,颤颤伸出手,覆在那人的额头。
“不烫……不用敷帕子。”他喃喃道,只能自言自语,“好,我……我走了……”
刚要起身,那覆在他额头上的手,忽被按住。
他的心跳也顿然停了,轻声唤:“子安……”
但觉一股力,将他陡然一拉。
他瞬间沉沦。
再不会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