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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阳热 云雨无凭 1032 字 2022-10-17

容桑真叫人猜不透,但至少,陈弛勤明白她为何这么做。

毕竟容桑对谁都好。

风携带着雨,雨是泥土气味的水,在四处泼洒。

那条街上有青石,也有一家亮了灯火的茶肆,路上空荡荡,最热闹的是白色的、聒噪喧嚣的水窝。

没什么荣王妃,也没什么画师。

建亭温暖湿润,四季如春。

屈瑶在榻上睡过去,她的梦被白色的雾气罩着,是那日大典,金色红色的皇后婚服,是那片最靠近务远门的、枫叶飘舞的林子。

也是屈房离,是陈弼勚,是仲花疏,是陈弜漪……

是陈弛勤。

冬日的外头养不了鱼了。

那些池子,终究维持了原样,陈弼勚妄想建新的,也没建成。

还未真的回去做皇帝,可陈弼勚已经很忙了,陈弢劭将许多要事托付过来,太忙碌的时候就要在宫里住下。住的地方是临蛟台,陈弼勚自己喜欢临蛟台,他在那个高处站着,总会想起最危难的事情,想起曾经陷落的黔岭,想起瑶台,想起那个漫长悲凉的冬日。

也想起颜修。

“临蛟台处天宽,手可抚月。”叹息出声,是怀念也是释然,是太匆忙残忍的成长。

祝由年在一旁,忽然问:“公子,晚上准备什么酒?”

“让他们看着去弄,把房中打扫干净才是要紧的,”陈弼勚穿斗篷,捂着手炉,看天地间一场苍白的薄雪,他道,“你应该知道,我那时候或许没可能再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