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汉不想放过他,可留着他确实也没啥用,那茶叶他就算劫走也不好往山上搬,满是横肉的大脸正犹豫着。
顾炎宁听周兴怀那么说,眼珠子一转,想到了一个绝世好主意:“几位大哥,这茶叶啊,你们就算劫走,没有销路,也不好卖,回头砸自己手里,多可惜啊。这样吧,要不你们把我们一路送到江城去吧,江城繁华,我这兄弟就是专门去那儿卖茶叶的,到时候他把茶叶一卖,钱给你们,你们拿着钱在江城做点小生意,总比当劫匪,饥一顿饱一顿强,你们觉得怎么样?”
为首的大汉也不傻:“到了江城就是你们的地界,你们会把卖茶叶的钱老实交出来?笑话,早喊人将我们抓起来了,走,茶叶也带着,一起上山。”
顾炎宁:“还上山干甚?把银子和茶叶给你们不就行了?”
周兴怀扯扯她:“没说把茶叶给他,我爹要是知道了……”
“你要命还是要茶叶?我可不上山,山上是他们的地盘,他们那么多大男人,把你摁地上,你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。”
周兴怀咽咽口水:“你跟皇上就是这么玩的吗?皇后娘娘知道吗?”
顾炎宁寻思了很久,也没寻思出来这小子这话啥意思,但听着不像什么好话,于是瞪了他一眼。
大汉推着两人往山上走:“你当我们傻,你们扭脸去报官了,转头我们还没走远,不全被抓了?我看这小子家里挺富裕,先带上,派个人回府报信,拿银票来赎人吧。”
顾炎宁抗拒着:“大哥,是这么回事,我这兄弟他爹是当官的,你这派人回去,不相当于报官吗?到时候这群盗罪可就得关不少年,你们还劫质,这可大可小,要真关进去了,他爹使点手段……”
顾炎宁点到即止,大汉恼了:“你小子威胁我?”
顾炎宁:“他爹真是当官的,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啊。”
顾炎宁:“就不能好商好量,咱们找个折中的法子,你能拿着钱,我们也不耽误事。”
顾炎宁对着后头几十箱茶叶努努嘴:“这可都是上好的茶,若真卖出去了,得不少钱呢,不白瞎你们几个去江城走一趟,一到江城的地界,你们就看着我们,盯紧了,我兄弟这么笨,还熊,也跑不了去找人啊,大哥,你说是不?”
周兴怀不乐意了:“你说谁笨呢?谁熊?”
大汉一巴掌拍去他的脑袋:“说的就是你,别咋呼,吵得头疼。”
大汉被顾炎宁说的话引起了一些兴趣:“你接着说。”
顾炎宁:“实在不行你就给他下个毒药,解药你自己拿手里,钱拿到手了再把解药给他,他这马车上干粮多,管吃还管住,不白跑,你就当押趟镖,这银钱你们挣得光明正大,也不怕官府查,不行让我这兄弟给你立个保证书,说他是自愿的,告到衙门大哥也占理。”
顾炎宁越说越带劲:“大哥,我真觉得你们这么厉害,特适合开个镖局,你想啊,江城繁华,生意多,你们拿着卖茶叶的银子在江城开个镖局,自己挣银子,花得还舒坦,再混个几年,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,谁见了你们不得恭恭敬敬地喊声爷啊。”
顾炎宁很快帮着一群劫匪畅想出了锦绣前程,周兴怀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,倒是大汉对顾炎宁笑起来:“你这小子真是他兄弟啊,我咋听着你要害死他呢?”
“谁跟他是兄弟,我现在就是大哥的人,给大哥出谋划策,”顾炎宁十分狗腿,“大哥,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不?”
这年头劫匪确实不好做,贫苦人家他们不舍得抢,这地带的富贵人家又不多,他也老早就想着带兄弟们做点别的,大汉当即收了刀:“我信你了,我叫田章,他们都喊我田二,小子,你叫啥名?”
“黄扫,”顾炎宁正色道,“黄色黄,扫地扫。”
田章:“什么破名。”
顾炎宁:“那自然没大哥的好听。”
周兴华只撇嘴,低声同她嘀咕:“你小子就是这么忽悠皇上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