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勾起嘲讽的笑,回嘴道:“哟,你还没精|尽人亡呢。”
那人面色平平的拉着嘴角,往后挪了挪,试图避开脖颈上越来越近的那把刀,毫无情绪的对她喊:“救命啊。”
顾炎宁:“……”
大汉原本看着顾炎宁瘦瘦小小、面黄肌瘦的,本想放过她,谁知听周兴怀一喊,心中一慌,两人认识?
大汉立刻举着刀:“老实下来。”
顾炎宁骂骂咧咧地 从马上下来,小红原本在马背上的布袋子里睡着,听见动静,从袋子里探出头,被刀剑的银光一闪,吓得又将脑袋缩了回去。
顾炎宁牵着马,被撵到周兴怀边上,嫌弃的踢了踢他,小声骂道:“你有毛病吧,喊我干嘛?你这是要去哪儿,带这么多东西,是媳妇儿太多,被你爹逐出家门了还是咋着?”
“还不是你害的,”周兴怀也憋了一肚子气,“不是,你到底跟皇上什么关系?我爹被皇上好一番敲打,就连那杨天远都被皇上叫过去在御书房跪了半晌,听说跪到膝盖疼才让人家起来。我爹嫌我不中用,说我不是个当官的料,怕我以后饿死,非要我学着做生意,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批茶叶,非让我运到江城去。荣城那块儿正打着仗,我就说一路不太平不太平,非要让我送,我哪儿是做生意的料。”
顾炎宁有一瞬的恍惚,狗皇帝还帮她出气,可却从未对她说过半句。
“你爹真不容易。”
顾炎宁由衷道。
周兴怀:“我说你这是要干啥去?”
顾炎宁没好气地回道:“去荣城。”
“荣城打着仗呢,你那三脚猫功夫,过去不是送死去?”
“关你屁事,我功夫再差也比你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打劫的强吧,”顾炎宁瞪他一眼,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,说我是三脚猫功夫,你多能,你多厉害,你厉害你想个法子让他们把咱们放了啊,你打出去啊。”
周兴怀吵不过她,悻悻的闭上了嘴巴。
“你们两个小子嘀嘀咕咕什么呢!闭嘴,老实站好!”
大汉拿刀背敲了两人的背几下,有个小啰啰模样的人从车队末尾一路小跑回来,禀道:“大哥,一共三十二个箱子,三十一箱都是茶叶,艹他娘的,以为是金元宝呢,搞这么大阵仗。”
大汉犹不死心,他们在这一带蹲了个把月了,好容易有个上钩的,弟兄们饿了好一阵了,还想着大干一场,茶叶他娘的又不能填肚子,喝着还苦不拉几的,他不认识茶行的人,也不好转手,还容易吃官司。
“还剩一个箱子呢?”
“全是他娘的男人的衣裳,花里胡哨的,摸着料子还行,可能能卖几个钱。”
劫匪们面面相觑:“……”
顾炎宁更嫌弃周兴怀了:“你这出趟门,行头整得挺足,咋着,打算去江城再带几个小妾回来?”
周兴怀被她说得脸上全是不耐:“闭嘴吧你个臭小子。”
周兴怀全身已经被搜拉干净了,左右不过一个荷包,还有块玉佩,他们兄弟这么多人,塞牙缝都不够,大汉不信周兴怀运这么多茶叶去江城,却只带几十两银子,将刀往他的喉咙处逼了逼:“说,银子藏哪儿了?”
周兴怀一抖:“真没拿那么多,我爹不给,说让我吃吃苦,卖了茶叶才能有银子呢,他替我算好了,车上有干粮,不用怎么花银子,省着点用能到江 城,一分都没多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