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只要他肯放下姿态,向她求和,一切都会好的。
然温亭晚却没有气他,怨他,他准备了一腔歉意要发,却像是奋力打出去的拳头落在棉花之上,轻飘飘地被化解了。
她既然不气,他又怎么求原谅。
她既然不气,他又怎么跟她和好。
他的自责与愧疚,她都不需要。
景詹低下身,靠近温亭晚,却只得到温亭晚警惕的眼神和下意识往后缩退的举动。
“晚儿,要怎么做,你才能原谅我?”
温亭晚在他脸上看了半晌,悄悄吸了吸鼻子,轻声问询:“殿下可是喝酒了?”
景詹自嘲地笑了,她以为他是喝醉了,才会这么做。他从前到底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,才会让她觉得他今夜的行为匪夷所思。
温亭晚叹了口气,她不想管他是否因为喝醉,也没空陪他理清混乱的思绪。
“殿下,夜深了,您请回吧。”
高裕赶来时,景詹恰从鸾和宫出来,步履凌乱缓慢,在月色的映照下面色微微有些苍白。
他从未见过太子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,可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,什么都没问。
“高裕,太子妃刚嫁进东宫的那一年,孤对她是不是真的很不好?”
高裕深深将腰弓了下去,却是不敢言。
那时,太子对太子妃如何,都不必他来评判,自有宫中数不清的讥讽流言如锐利的刀子割在太子妃的身上。
“无妨,你尽管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