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温亭晚之所以这么对他,定是在生气,气他那晚控制不住说了那般伤人的话。

许久,他才艰难道:“那晚是孤失言,但孤只是因为生气,孤心中并不是那么想的”

榻上的温亭晚微微蹙眉,打断道:“太子殿下今夜来便是想说这些吗?”

景詹踯躅半晌,缓缓道:“孤想说知道你生孤的气,也知道覆水难收,说出的话已收不回了。孤只希望你能给孤一个原谅的机会。”

耐着性子低声下气地求她原谅,这样的人不应该是现在的太子!

温亭晚很清楚,从前的太子对她有多冷漠厌嫌,也记得就算是中了易情术的太子,对她的喜欢也透露着一份高高在上。

今夜的太子太不对劲了。

莫不是因为易情术突然解开,不适应才会错觉他还喜欢着她。

“殿下,臣妾并未生气。”

生气的人从来都是这么说的,他并不信。

景詹几步上前,一把掀开床帘,令温亭晚直视他。

可让他失望的是,温亭晚神色淡然就像一池深潭,丝毫不起波澜。

她真的没有生气的痕迹。

“殿下。”她看着他,“您说的话又有什么错呢,您说您极厌臣妾,那是您的感受,臣妾不能怨您,也不能强迫您喜欢臣妾。您说臣妾不过是父皇塞给您的物件,是啊,臣妾与殿下的这桩婚事,确实并未询问过殿下您的意见,臣妾不就是强塞给您的物件嘛。”

温亭晚一字一句,娓娓道来,没有悲哀,没有难过,在说服自己的同时,却更像是在说服他。

可她的话却像一把钝刀子,在景詹心中划出一个口子,流不出血,却痛得难以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