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文殊与齐王寒暄的心思淡了许多,只谈了几句,便匆匆行礼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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丘文殊回了宁琛的院子,随侍抬水进进出出,热水淌了一地,湿漉漉的。宁琛高大的剪影映在窗前,有随侍立在他面前,正帮他在宽衣解带。
丘文殊拐了个弯便进了屋,屋里人很多,次间摆着大浴桶,两个随侍正在浴桶前展开屏风,没有人在意丘文殊的进入。
宁琛冷着一张俊脸站在屏风旁,衣襟敞着,露着烛光下深深浅浅的腹肌线条,散发着闲人勿近的狠戾气息。丘文殊正犹豫着要叫他时,随侍绕到其身后,取下束冠,缓缓放下他的长发。
窗外夜风吹来,将宁琛几缕长发吹散在肩前,他偏头垂眸间,登时从令人畏惧的阎罗王变成了叫人神魂颠倒的冷美人。丘文殊动弹不得,痴痴地看着宁琛自额间升至鼻峰,又陡然落至唇瓣,最终滑过喉结的轮廓。
谁知下一瞬间,宁琛那饱含怒火的眼眸便横了过来,丘文殊陡然激灵了一下,慌张又不舍地偏开视线,虚空落在其身后的随侍身上去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”丘文殊张张嘴,口干舌燥得说不出话。他根本不敢看宁琛,只好看向绕到宁琛身旁的随侍,实际上脑袋一片空白。宁琛没发现异常吧?
宁琛沿着丘文殊的视线看去,看到自个儿身边,齐王送来的骑服姬妾,十指登时攥得咯咯作响。
“丘兄说自己好色,本王还以为你是自谦。”宁琛咬牙切齿地说,“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。”
“…”宁琛这是发现自己痴迷他的美色了?
“怎么,丘兄就好这口?”宁琛缓步走来,极冷的视线落在丘文殊身上,明明笑着说话,但丘文殊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掐脖子了。“喜欢易装?”
事已至此,还有什么好隐瞒的。
丘文殊惭愧地低下头去,坦白道:“抱歉,我,我不该觊觎——”你的美色的。
“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