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认罪大恶极的丘文殊毫不辩解,内疚地转身走了。
上一个觊觎宁琛的人在城门口被挂成人干,自己只是被驱逐,显然是宁琛手下留情了。
可宁琛越这样做,丘文殊便越内疚自责。从前他自认饱读诗书,学富五车,没想到通通都是自以为是,他半点没学到书中精髓,如同凡夫俗子一般,被美色控制身心。
宁琛是真小人,他是伪君子,比之不如。
丘文殊失魂落魄地回了西厢房,决心以后要好好修身养性,克己复礼,再不做、不想这种有辱斯文之事。
丘文殊走后,宁琛面无表情走到齐王送的姬妾面前,动作粗暴地掐住对方的下巴往上抬,像看一个器皿般冷冰冰地打量着她的容貌。
不过是庸脂俗粉,也值得丘文殊这般痴迷!
即便他对丘文殊的审美如此鄙夷,他的心仍像是破了洞,风哗哗地往内刮,又难受又无从缓解。
宁琛转身一脚踹破浴桶,稀里哗啦一阵乱响,热水流淌一地,随侍们跪倒一片。
“谁让你们擅作主张让她过来的?”
“从今往后本王再不要见到她!”
“再有下次,本王一一拧断你们的脖子。”
“全都滚!”
直到房间里只剩他一人,坐在满地狼藉之上,宁琛很是懊悔自己情绪失控,喜怒不形于色,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妄为!
宁琛回了东次间,坐在案桌前开始用右手练字,心中那无从排解的怒不可遏仿佛随着笔墨宣泄而出。
他在心中自问自答。
不过是个姬妾,甚至不如一副字画来得贵重,丘文殊喜欢,送他便是,值当如此大发雷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