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错误?”
他低下头看着她,眼里星星点点,都是洁白的雪地折射出的光亮。
温晞这才注意到,他的眼睛要比谈行止的透很多,像是一眼就能看到他心里的情绪,似晴朗澄澈的天空。
他凑近她耳旁,轻轻地说,像是怕惊扰了雪夜的宁静与安详,又像是吓到她:“我昨天,不该送你这把伞。送伞,就是送‘散’,兆头多不好。”
“所以,我必须把伞取回来。”他一本正经地说,又将伞打开,面朝飘摇而下、还没停歇的簌簌大雪,“但是今天雪下得这样大,我又不想你冒雪回家,这可怎么办好呢?”
温晞已经木愣愣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。他说的话,句句正经而不轻浮,但却又神奇地弄乱她的心神。
“让我送你回家吧,”他笑笑,又撑开了伞,看她除了带着剑桥包,又是两手空空,“你怎么老是不爱带伞呢?”
……
“只要我不在你身边,你就会忘了这些事。”听着像是在埋怨她,但聂子骞的话语里却都是心疼,“就你现在这副这样子,还打算把我扔在伦敦?没有我,以后还会有谁来给你打伞?”
聂子骞又想了想,才说:“但我今天也忘了带伞。因为一直着急想要来见你,才难得忘了。”
“你是什么时候来的?”是她做了错事,所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。
“前天刚到,因为大前天我才从艾琳嘴里撬出你在这里。”他拧着眉头,覆在她手上的指骨也紧了一紧,“然后我就连夜飞来等你,后来从叶小姐那里才知道,你当时有事又去了瑞士。我忍到今天才来找你。”
最后一句话带了隐忍不发的情绪,让温晞不得不歉疚:“对不起,子骞。”
“我来,不是要听你和我说对不起,我是要你和我一起回英国去。或者,你不愿意回去的话,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你。现在京都机会很多,工作很容易找的。或者我不工作,每天就在家里照顾你,也很好。”
“这不好,”她小声反驳,“我留给你的信,你看了吗?”
“看了,也被我撕碎了。”聂子骞温平的话语里,终于有了怒意,“就因为我妈妈,你就要放弃我?!要娶你的人,是我,跟我妈没关系。要是你告诉我,你不喜欢我,你讨厌我;甚至你告诉我,你爱上了别的比我好的男人,我都会立即放手的。但如果只是因为我妈妈,我不会接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