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,对不起。”他向她道歉,将伞塞到她手中, “可是我无非自控地想要来图书馆见到你,也无法自控地想要等你。你既然反感,那么明天,我就再也不来了。伞送你,不用还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迈着流星大步, 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离去, 徒留温晞一个人在原地发呆。
翌日, 温晞带伞来到图书馆继续赶aer。
她果然没有在熟悉的位置等到他。
说不清是轻松还是有点点小小的失落, 她怔然了许久, 看着word里的插入点在眼前一跳一跳地闪动, 心里想好的句子却又突然忘了。
本来是来赶due的,给报告收尾的,她却怎么都提不起劲来。直到临近deadle时分,她才铆足了劲开始赶进度,掐着点把报告传了上去。
交完报告, 她长舒一口气,才发现不对劲。已过了午夜时分,又正值圣诞假,图书馆只剩下她一个人。周围的感应灯,因为太久没有人经过,渐次熄灭,连她头顶的灯也慢慢暗下来。
她慌里慌张地抓起剑桥包和伞,逃也似的匆匆跑下楼梯,心里慌得不行。
出了图书馆,刚打算往回家走,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剑桥包,吓得她心要从嗓子里跳出来,但又不敢尖叫。
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衣衫褴褛、满脸胡茬的流浪汉。流浪汉门一般借宿在伦敦的街上,白天乞讨,晚上闷头在破烂的睡袋里睡觉。
温晞早已见怪不怪,只不过今天这位似乎还喝了酒,满身酒气地朝她发出狰狞的笑声,大着舌头说了一堆颠三倒四的英文,让她听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。
又惊又怕之时,另一只洁净修长的手忽然横空出现,钳制住了那位流浪汉的手。
那只手似乎只是微微用力,但流浪汉疼得哭爹喊娘,瞬间放开了抓着温晞的手,落荒而逃。
温晞抬眼去望,正见那个说好不再来蹲她的人,正站在她面前,不过是咫尺之遥的距离。
他拿出口袋里的纸巾,为她擦拭着包上被流浪汉碰触过的地方。
“你不是说,你以后都不会来了吗?”得救后的温晞,没想起道谢,只是唐突地想问他这句话。
“我以为我能忍得住,却连今天都没能忍过。”他将用剩的纸巾揉成一团,发现了温晞手上还拎着她的伞,将伞从她手中抽走了,“而且,因为我昨天犯了一个错误,我今天必须回来纠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