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尚书赶紧拿袖子又擦了擦已经极为干净、再没任何油渍的嘴和下巴,打眼环顾过一圈现场后,腿软得直接就跪了,头也再不敢抬起来:“微臣见过肃王殿下、昭王殿下、永平侯、齐乡君。”

亲娘哎,不是说好只有个行窃的小毛贼么?为何这么多的贵人都在此齐聚?

这一个搞不好,恐会影响仕途啊。

裴尚书简直悔恨到要死,面容因为极度哀怨变得狰狞而扭曲。

早知道就该安安静静地吃他的包子,将烂摊子丢给大理寺卿和京兆尹那俩除了正事啥都干的傻子。

“裴尚书,免礼、平身。”肃王正色平淡地朝他抬了抬手,紧接着后退两步,“剩下的本王并不知详情,便让齐乡君告诉与你吧。”

“裴大人,这就是方才行窃的毛贼。”齐笙缓步走到最前头,指了指李小五,又吩咐哼哼取过来她的凤翅钗,“而这……就是他想要从本乡君头上窃取、未能得手的赃物。”

“没事,你不用怕,一点都不用怕的。”齐笙再度抽空扭头冲李小五眨眨眼,摆出个忽悠他放心的诱人笑靥,胸有成竹似的问着,“裴尚书,敢问他意欲窃取我的凤翅钗,被当场抓住,该怎么判?”

“这个……回乡君的话,按照本朝律法,若无其余争议……”裴尚书偷偷观察了两下齐笙,像是很迷惑于她对李小五的态度,沉思了一下才道,“盗窃罪量刑无关是否得手,要依据财物多少而定,微臣敢问齐乡君,这凤翅钗,价值几何?”

曾经有无数同僚的惨痛经历告诉他,在摸不清贵人们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之前,还是切莫轻举妄动、暗戳戳交给他们决定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