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这根凤翅钗,只要齐乡君有意放过这窃贼、硬生生说它值一文钱,他就算是装没被晃瞎眼,那也得咬牙附和它就值一文钱。
当官难,当京官更难,当动不动就要跟朝廷勋贵们打交道的京官,简直难于上青天。
“哦,这样啊。”齐笙拍拍手掌,端详着那只凤翅钗,像是真在卖力地挠挠头、仔细想了想,“似乎……并不值多少银子。”
“也就五六百两吧。”
裴尚书:“……”
李小五:娘的。
倘若齐乡君不是真傻到家了,那他被带到这里便能终于彻底想开、足以确定了,这小丫头从头到尾,都在耍着他玩,压根没打算捞他一把的。
什么又是放心又是保护又是安慰他,还帮他怒斥欺负人的永平侯。
假的!全是假的!
他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少年之心,终究是错付了。
李小五一个急火攻心,挣扎着抬起脑袋,耳朵里仿佛什么都再也进不去,只听得裴尚书震撼魂魄的声音:“这……按照本朝律法,恐要在右臂上刺‘窃盗’二字,再流放吉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