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不允许他出去了。蒋岑不在意地坐下:“嬷嬷说得是。”
木通对黛青向来是有些怕的,不过在这府里头,他也没什么不怕的人就是,见人离开才端着药瓶子过来:“少爷,秦小姐给的药还没用完呢,您这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那这药……”
“收起来啊,不然爷当珍珠粉抹脸?”蒋岑没好气道,一瞥眼,瞧见一个白色的小身影打门口一闪而过,“啧,团子干嘛呢?”
“哦,”木通收了药瓶出去瞧了一眼,回来回道,“春荷之前说团子近来开始敢在院子里到处窜了,就是不搭理人,想来该是去玩了。”
“还抓人不曾?”
“没有吧,都不叫人碰,春荷也没敢抱过。”
蒋岑问过就算,架了腿起来,那小腿上的伤口确实已经好多了,就是开始结的痂还很嫩,偶尔还有些痒。
祖母说得对,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,能疼到哪里去。蒋岑一抖袍子复又站起来往外去,木通跟了上去:“少爷去哪?少爷不是刚答应过黛青嬷嬷不出去么!”
“爷什么时候答应了?”
啊?没有吗?
午后,秦府里安静得很,这个年虽说不甚热闹,好在老天开眼,日日好晴,这般时候坐在院中倒还很是暖和。
芦苇端了药房磨子出来,一行捣药,一行陪着主子练字:“小姐,这三天年过去,老爷该回来了吧?”
秦青恩了一声:“是该回来了。”初七小年,府里人等皆是会回来,爹爹也应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。
蒋岑说那折子在他爹手中,圣上见得折子之时,便就是水落石出之时。只这时机瞧着也不好把握。
来得早了,于事无补。去得迟了,反受其害。
想着,手里的笔忽而顿住。爹爹的折子既是写了,又没有耽误疫情,若是圣上问起查证,只需说是第一个折子未曾细究时疫缘由,所以第二个折子才明确中毒之症,重拟呈报,便就不会受牵连。
只是那朝堂之上的事,该当如何安排?秦青皱了皱眉,低头瞧着纸上新字,依着祖母性子,定是要责罚蒋岑的。